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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1月29日22:23起
碧溪把车子停在楼下,照往常上楼去了。楼梯里一样没有见到人,随着一步步上楼,楼梯间的灯亮了又灭了。
照常在楼顶,灯依然是亮着的。和你在楼底看到的一样,一到五楼的灯都灭了,只有6楼的灯亮着。
静悄悄的进门,打开了灯也还是有些的昏暗。在昏暗中有一个人在那里,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,这就是碧溪在等的人。
即使两个人有对话,也是轻声细语的,仿佛只要很大声的说话都要是打破这整个寂静的夜一样。碧溪还是有些不习惯,不习惯这只听得见鼻息的夜,感觉寂寞随时可以上身,只有一个人的夜会笼罩全部的夜晚,确实容易让碧溪把孤单想起。
于是,碧溪不时把说出口的声音放大,男人在一边很自然的说慢一点、轻一点声。他说话的节奏也和这要求一样,轻声细语,带着十二分的耐心。
刚才不自觉像炒豆子发出声音的碧溪,仿佛被这样她以为的富有魔力的语言所降服,不自觉的声音就放低下来。
有时碧溪也在心里想,这是怎样的相处模式,一个人喜欢静,一个人喜欢动;一个人喜欢快,一个人喜欢慢,可恰恰就是这样,两个人的互动模式碰撞在一起,可以很舒服,可以很安心。
现在是晚上的九点钟,碧溪想起电动车需要充电了, 否则明天班都上不了。于是,想起身下楼。
此时楼道里传来快步上楼的声音,伴杂着嘈杂的,吵吵闹闹的,两个男人的对话。
现在屋里的男人让碧溪先别出去,听听外面怎么回事。门被悄悄的张开了一点。楼道里的声响,还在吵着什么。
从屋外往屋里冒进来的,还有点呛人的烟味,无孔不入的烟味,飘飘渺渺的就进来探视他俩了。
屋里的男人说不急,再等一会儿出去。碧溪也是不着急的,他想看看屋里的男人要做什么?也好奇屋外的男人又在做些什么?
去看了两三次,屋外的男人们还没有离开的意思,屋内的男人仿佛着急了一点,来回的踱步起来。碧溪倒是不着急,沉下心来了。
屋外有人,声音停在四楼处吵闹。再细细去听,屋外不是两个男人,是一个男人在给另外一个男人打电话。
屋里的男人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,他妈的,在楼道抽烟没玩了。
碧溪的好奇心起来,忍不住问男人,你现在不抽烟,年轻时抽烟吗,你是会抽烟不抽,还是不会抽烟压根就没有学会吗?
男人听到这里,有点烦躁,表情在黑暗中隐身下来,碧溪感到有思思的不悦。碧溪说起自己家的故事来,想让男人多说一点自己的故事。
碧溪说起自己的老爸,在年轻时爱抽烟。这让碧溪小时候觉得,抽烟是男人必备技能。之后的哥哥抽烟,碧溪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。
去看碧溪小时候,你会完全理解了孩子小时候的世界,就是父母给到的世界。
老爸抽烟可不叫多了,随着年岁增长,起床第一件事情是抽烟,睡前头等大事也是抽烟。世界上老爸说的最多的话是无声的,带着呛人的烟味在空气中弥漫着,这让碧溪觉得男人的大千世界除了语言外,还有其他未可知的奥秘在,是什么呢,不知道。
男人们无声,女人们有时会用吵闹来回应,回应没有回应的世界。女人的更加多话,男人然后更加无语。逼急了一句大声的“哎”,代表所有的愤怒和最大的反抗,再就是断然离开。碧溪的老爸老妈给碧溪的男人的世界,就是这样的。
伴随那句“不看不知道,世界真奇妙”的广告语,在碧溪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多年前的电视节目《正大综艺》的歌词:
爱是Love,
爱是Amor,
爱是Rarc
爱是愛し,
爱是Love,
爱是人类最美丽的语言
爱是正大无私的奉献
我们都在爱心中孕育生长
再把爱的芬芳撒播到了四方
我们要在爱心中大声地歌唱
再把爱的幸福带进
每爱是Love,
爱是Amor,
爱是Rarc
爱是愛し,
爱是Love,
爱是人类最美丽的语言
爱是正大无私的奉献
我们都在爱心中孕育生长
再把爱的芬芳撒播到了四方
我们要在爱心中大声地歌唱
再把爱的幸福
带进每个人的身上
爱会带给你无限温暖
也会带给你快乐和健康......
一遍遍的唱响又回荡在耳边的声音,对于爱是这样被种下了,是什么至今碧溪没有搞明白。
屋里的男人照例在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上选择不吭声,呼出的空气渐渐的变得温和起来,碧溪的答案仿佛是会抽烟选择不抽,是屋里的男人的一种公众道德。
碧溪回到记忆中的老爸,在那一年的某一年,时间仿佛一下子戛然而止了。因为老妈生了一场很大的病,小时候的碧溪搞不懂啥病。多年后知道是大概冠心病的严重版。
严重到从来一直上班的老妈住院了,原来照顾一大家人,吃喝拉撒的老妈无法再次运转,整个家就乱成一团了。
那时候碧溪小,被老爸照顾的手忙脚乱。早起的梳头就是个难事,总是有几捋头发在毛线绳的外面不听话间冒出来。
好事情是碧溪的老爸的烟,抽德没有那么勤了。一种是从来不怎么做家务的老爸,什么都要做了,还有一种是老妈埋怨他,都怪他抽烟才让自己得了病。
手忙脚乱的老爸,搞不定的老爸,家庭这台大机器,让老爸看起来毛毛躁躁的。碧溪只记得老妈说过几次,生病是因为老爸抽烟抽的,老爸就从此一下子再也不抽一根烟。仿佛烟和他从来没有关系过。
对于爱是这样被种下了,是什么至今碧溪没有搞明白。必须只知道多年后。无论自己家庭遇到怎样的状况。他都记得要把家庭这台大机器扛起来,让它能够自如运转,仿佛就是她在这个家庭的意义和必须做的事项。以至于那个时候他累,都不知道累了,以至于那个时候,都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。
此刻,楼道里的声音小了。屋里的男人在门口又悄悄开了一道缝隙静静听着。转头对碧溪说,那男人不是集团的内部员工,应该是个租房客。
碧溪回答他说,那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吧?屋里的男人很确定的和她说,你出去吧。
碧溪打开门朝楼下走,六楼的灯照的很亮,只是往下走的时候,五楼没有灯,亮光停在四楼。
碧溪看到一个身穿红色运动装的一个的男人蹲在楼梯口。红色有点发旧,样式也是往年前的,男人在对着手机说话,好像在说这装修的活计,又好像还掺杂着家庭什么事项。
就在那个楼梯口窗台上,并排了两排干煸的、已经枯黄了的白菜。还有好几个保温箱在窗台下面。停在第3排,靠近楼梯转口的还有一箱子里装着已经干黄的,又有一些泛白的长葱。
这就是6楼男人吐槽的,来住就来住吧,把楼道里堵得那么急,摆了那么多白菜,都干枯了,也不见拿走。白白的就占着公用的楼梯间。让挪步都觉得会呼吸急促。
碧溪走过这个男人,男人照常打着电话,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,也没有停止说话,只是声音那么弱了一点。
这种感觉让必须觉得男人是活在另一个世界,仿佛和当下的楼梯不在同一个频率,而究竟那是怎样的世界呢?碧溪不知道,带着好奇和有点未可知的不可控的害怕,碧溪选择悄悄走过去,什么都不看,直直的往楼下走了。
2024年1月29日22:45止。
二次加工2024年1月30日05:07起-06:13